日常
“这是一部探讨()的电影”,“探讨”这个字眼不太准确,应该用“呈现”、“讲述”或“描写”。《步履不停》截取了日常生活的一日,这独具特点的一日恰当地呈现了“日常生活中的悲剧,欢笑,和残酷”(导演语),欢笑背后的痛苦、隐忍、克制、坚韧。 如同片子一开始的切菜,为料理准备材料,整个片子碎而密、人物关系复杂,但叙述有条不紊,导演无意(或有意)地展示了他熟练的技艺。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一个过气模特”、“女人真可怕”、“人都可怕”、“如果不能恨一个人,那感觉会更糟糕”……,片中不乏这类在日常谈话中凸显洞见(睿智的、深刻的、刻薄的)、哲理、思想的台词,使整个片子显得“密”,但并不像杨德昌电影里的台词,杨德昌的电影对白是为表达观念,造成说教的印象,有点喧宾夺主的嫌疑,《步》中这类台词的间距较为松疏,人物出口时均是不经意的样子,也不过多地争论,台词处理得非常好。 从始至终,画面中都充满阳光,一开始阳光会让观者有温暖的感觉,随着剧情的铺开,过度的阳光让人感到的是夏天的燥热,烦闷而无法摆脱。因为充斥其中的是长子的死亡,父母难尽的心愿,善意的谎言,沟通的障碍等等。即使导演安排了一个温暖的结尾,也不能消解心中的憋闷。 “我想起那个相扑手的名字了”——应该不止次子良多与母亲,或许每个人都试图想起那个相扑手的名字;“为何总是慢一拍”——已经告别了,记起相扑手名字的努力是徒劳的。在结尾,从良多的口述中得知,他与父母再也没有谈起这个相扑手。妻子香里过夜的初衷是为了拉近与公婆的距离吧,离去的车上说道,还是以后还是不要过夜了,良多说了句“我早说过了的嘛”,多么残酷。香里的初衷像是一个后悔拨出去的通话,结束通话的那刻如释重负。父亲看上去冰冷的态度却是希望过年时他们还会来,儿子良多则觉得一年一次就够了。问题(生活的沟通、障碍等)仍在那里,解决问题的是时间——父母相继去世,没有谈起相扑手、与父母过夜的必要与可能了。 在导演呈现的这一天之外,有着日常生活的更多状况:痛苦、沉默、快乐、欢笑,更多的可能是无尽的空洞、重复。观者无法改变这一悲剧的叹息到此收住为好,无须延伸到影片之外,发展到矫情的地步。 看到有人提到纯平墓前的花是谁放的疑问,我觉得这类细节没有解答的必要,即使给出一个答案,更可能像是观者的画蛇添足。导演并没过多地设置此类细节以至干扰、影响整个片子的叙述。观者都知道,日常生活多有偶然与不可解之事,那何苦找寻所有的因果逻辑。 ps:引用的台词是按照记忆、大意写的,该有错误的地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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