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,他(导演)的作品《花样少年》又名《马希莫欧立卫洛的盛放》(Ang Pagdadalaga ni Maximo Oliveros)在各地影展中获得总共大约14个奖项,从此打响了他的知名度。除了在各地影展大放异彩,他的这部成名作在菲律宾本土又起怎么样的影响? 在各地影展中已具盛名的奥拉乌索里托说道:「《马希莫欧立卫洛的盛放》在菲律宾上映时,得到观众很好的反应,不仅如此,它也掀起了拍摄同性恋题材影片的热潮。」这次他带着从新加坡国际电影节退出的新作品《少男》,来到意大利都灵同志电影节做首映,令新加坡的观众失去了观赏这部佳作的机会,而都灵的电影节则意外地获得了首映的荣幸。 影片《少男》的故事挺简单,它叙述一名少男对自己感情去向的逐渐肯定。少男虽然家境富裕,但母亲的地位只是二奶,所以父亲总不在家,连逢年过节都难得见他一面。与母亲独居的他,在房间养了好几大缸的鱼为伴。 一天,他独自来到一家生意清淡,顾客零丁的夜店观赏舞郎表演,正值青春期的他,恋上了其中一个年纪轻轻的舞郎。为了凑钱让舞郎能和自己共度一宵,他转售了珍惜收藏的漫画书,终于在新年前夕得愿以偿。 少年情怀总是诗,《少男》里的男孩不只满怀诗般的情意,他本身也是个诗人,而影片里的诗,却是导演奥拉乌索里托自己亲手写下的。 和他的前两部剧情片《马希莫欧立卫洛的盛放》和《割之女》(Tuli)比较之下,这部《少男》感觉更个人,带有某种程度的自传味道。奥拉乌索里托坦然承认,《少男》的确有部分是他本身的经历,他是在第一次观赏了菲律宾的舞郎表演后,终于恍然大悟,坦诚面对自己的性倾向,了解自己的确是喜欢男性的同性恋。就像戏中的少男,一番观赏夜店舞郎的经验,解开了心里的迷惑,开拓情感上指定的方向。 影片里性爱的场面,拍得唯美动人,两具年轻丶结实的身体,在橙黄色的微光下激情相欢,是绝对的赏心悦目。对不起,新加坡的电影检察局,这是自然生活的纯真境界,不是简单无聊的同性恋规范化。(遗憾的是,导演透露,影片原本还有一幕非常近距离,从下往上拍的勃起镜头,但后来在检修处理时去掉了。) 《少男》的剧情似乎很简单,可是传递的讯息和思想却丰富多彩,并非少男叫春那么简单浮浅。奥拉乌索里托会很漫不经心地在影片中安排,让观众捕捉的讯息和感觉的桥段。少男衣食住行都不缺乏,就是没有父亲的爱和关怀,舞男虽居住贫民区,但父亲却带着吃的来探访,互相嘘寒问暖,温馨无比,简短的一幕,就道出了富不一定拥有,穷则并非一定贫乏的观点。 倒是少男满室大鱼缸的隐喻,起初以为就是为了增添少年诗意气氛,后来傻傻地问了导演,他回答:你不觉得这些鱼和自然界有关联吗?恍然大悟,少男心里的同志情怀就和鱼缸里的鱼一样,都是自然界的生态。 剧中一句少男的气话:「在菲律宾,女的还是妓女,男的还是情色舞郎」,令我不禁询问导演,为何有如此偏激的看法。他答道:这是他个人对菲律宾社会情况感到痛心的比喻,他从小就认识的贫穷邻居们,这么多年来,物换星移,年复一年,他们还是同样的贫困,没多少改变。 最喜欢的是导演以豁达丶开朗的心态处理影片,少男和舞男的关系虽然始于交易,导演却将这份关系处理得唯美,无关道德准则,只是少男对自己生命一部分的肯定。 奥拉乌索里托的导演手法越来越显个人风格,在众多喜欢把剧情搞得分枝散叶,拖泥带水的菲律宾影片中,他的作品,无疑地,鹤立鸡群。很欣赏他在剧情中细腻,巧妙地传递自己的想法,观念的功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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